這篇是五年前的這天寫的，而奶奶兩年前就過世了。今天讀起來仍覺得自己任性，卻好像更能理解。我想我太不會...

這篇是五年前的這天寫的，而奶奶兩年前就過世了。今天讀起來仍覺得自己任性，卻好像更能理解。我想我太不會面對生老病死這些事，可現在只要想起奶奶，彷彿還能聽到她的聲音。

I wrote this 5 years ago today, it's about my grandma who passed away 2 years ago. Anyway, sorry I didn't want to translate the whole thing, but I'd just like to share these words in the memory of her. Miss you greatly.

「過世的爺爺是位軍人，自小離家從軍，歷經徐蚌會戰播遷來台，在人生地不熟的島上撐起一個家。縱使他的脾氣又硬又臭，但這一口子也成了他最甜蜜負擔，像顆椰子似的把最真澄的部分藏在生硬的殼裡，這麼時時刻刻保護著他們。

我父親身為家中長子，爺爺退休後家的重擔就落他身上，從小耳濡目染讓他老了以後只要不開心，那碎念程度就像五月的年糕又臭又長，一點也不輸爺爺。當然愛家的程度也是過而不及。

倒是我，父親的第三個兒子，對家裡一切總像韓劇裡不管事的二媳婦那樣，聳聳肩吃我的飯。當然因為遺傳我的脾氣也固執，但與他們兩位相較起來倒是自我許多。

今晚父親相邀晚餐，言談之餘要我一起去看奶奶，剛說到固執又自我的脾氣在此時展開。探望長輩應該是自發性的，我不明白他為何總要這樣逼著我，而且不顧晚餐後我是否已有安排行程(並沒有)。就這樣他說了很多大道理，我也回了很多大道理，結果還是去了。

奶奶去年喉嚨開刀後就沒聲音，上天這麼荒謬的奪去她此生最愛做的一件事，就是跟人聊天。從那以後每回我們好像在玩無止盡的比手畫腳，藉由嘴型及動作猜這會兒她又想說什麼？

不過今晚奶奶似乎不大想說話，也許這半年的辭不達意讓她失去溝通的力量，說的話沒人能懂，她也變得了無生氣。父親坐床的盡頭使力逗她，奶奶偶爾張口兩句，父親也煞有其事的回應。

看著父親Polo衫娛親，我忽然意識到如果今天是我開刀，不能說話了，在我能聽得的吵鬧環境裡我的聲音就這麼消失在這個世界，那會是多麼令人崩潰。而且今晚我怎麼也想不起奶奶說話的聲音。

想到這，胸口有什麼東西抽了一下，喉頭也噎著，我低下頭不讓他們看到我的眼睛。等再抬起頭，我們三人都沒說話，只是互望著。這三人裡有一個不能說、兩人不願說，可我們是真切地愛著彼此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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